发的散漫大胆。
以至于......有女奴胆敢私通生子。
身为宫婢,私通是大罪,更何况怀胎十月生子,更是死罪。
可......
明舒私心想要留那女奴一命。
她即将临产,若接发她,无论那种刑罚,皆难逃一死。
怀着对生命的敬畏,明舒想要救她。
她救不了更多的人,也改变不了历史。起码......在力所能及的地方,帮帮这些可怜的人儿,也不枉她来此一遭。
“那女子叫什么?”
“是做杂活的宫女杜雪儿。”
府中最西侧有一间屋子早早亮起了灯,此处偏僻,亮灯的地方更是最不起眼的柴房。透过窗户,可以看到内里的人正慌张的忙碌着。
“啊!”
躺在杂草上的女人满脸痛苦之色,已是气若游丝。
“二姐姐你再使把劲儿!就快了!”只见一美艳动人的女子紧紧握着生产女人的手,声音带着哭腔。
在她身下,三人中的大姐在为她接生,可孩子迟迟不出来,额头上沁满了汗水。
“不行,二妹妹这是难产了!必须要找大夫看!”
“可是......”
现在哪里有大夫愿意给宫女接生?
杜家大姐绝望的想着。
“不行也得行!我去找。”三妹杜思儿用绢帕将自己的手替换下来,向门外跑去。
彼时屋外守着的杜家大哥满脸警惕,望着缓步走来的两人。
在看清楚明舒那张漂亮的脸后,来不及惊艳,心头变被惊恐布满。
若是旁人也就罢了,一些银子就能糊弄过去。
然明舒姑姑是皇后娘娘跟前数一数二的人物,颇有手段,深受信任。
也是倒霉,如今竟被她发现,二妹定难逃罪责。
那人不住的在心中打算,甚至忘记了行礼。
明舒在男人面前站定,面不改色,身后的连秋却是一副得意样:“呵,你们倒是好大的胆子!在府里偷人,就算了,还敢偷生孩子!我这张老脸都替你们害臊!”连秋叉着腰喊着。
男人双拳紧握,面有怒意,可丝毫不敢动手。
怕的当然不是那老婆子。
是看不出情绪的明舒。
从站定后明舒就不曾言语,脸上也看不出喜怒,只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烛光微弱的窗户。
“姑姑,我们......”
“嘭!”门猛地被里面推开,杜思儿满头大汗的从屋内跑出来,一个没留神,扑进了明舒怀中。
“小心。”明舒稳住身形,护住眼前的女子。
杜思儿扶着那纤细的胳膊,心砰砰的停不下来:“快!大夫!快去找大夫!”嘴中不住的嘟囔着。
明舒余光瞄上连秋,示意她去看看。
连秋是老嬷嬷,妇人生产也是见过的。柴房内叫喊的声音已经变得微弱,看样子是坚持不到大夫,连秋是现下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。
这老婆子却低着头,假装没有看到。暗地里腹诽:我堂堂皇后身边的大嬷嬷,怎敢让我自降身份去给一个女奴接生!
可明舒顾不得她心中的想法,主动开口:“连秋,麻烦你去看看吧。”
话一出口,连秋不情不愿的移动着肥胖的身躯向柴房走去。
转身间,脸上瞬间阴沉无比。
“多希望姑姑相助!”门外的二人瞬间便要跪下向明舒磕头。
“无事。”明舒急忙阻止。
在她看来,做这些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,却救下了少儿和其子两条性命,此时的明舒还不知道,她救下的,是何等英雄人物!
无人在屋外静静等待,突然,响亮的啼哭划破静悄悄的夜。几人方才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。门外的二人慌忙向门口走去,堵在门口。连秋想要出来都迈不动步子:“几位祖宗,先让老婆子我出去!”连秋扯着嗓子喊道。
明舒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,将手上的玉镯子摘下,作为奖励得给连秋。
连秋扯起一抹假笑。
悬着的心终于降了下来,转身就要向外走去。连秋只得跟在其后,脸色晦暗不明。
这些个人关系的模样也感染到了板着脸的人儿,淡漠的脸上也染上几分真诚的笑意。
她没有金手指,来到这里十年年的岁月也没有做出什么花名堂,能为她们做的,也只有这些。
也算是......在她有限的时光里,为娘娘和公主积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