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,冯希和舒清越一同去看望周楠外婆。
上午去的,周楠没在家,只留外婆一个人在房间,冯希两人站在门口就听见了外婆痛苦的咿呀声。
两人赶忙推门进去。
冯希实在看不得老人受苦,她一看见周楠外婆就会想到自己奶奶。
两人一直陪着外婆聊天,试图让她高兴。当一个人的生命走到尽头,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对方快乐一点。
短暂一生,能感受到真正快乐的人又有多少呢?
外婆笑着拉住舒清越的手,叹气道:“清越,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,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楠,希望你们能多照顾他一下,他没什么朋友,如果他做了什么错事,希望你们多包容。这话,你也帮忙对小贺说。他太笨、太固执,爱钻牛角尖,还嘴硬,不肯服软低头,可他还是心地善良的。”
她不是个糊涂的老太太,生命尽头,什么都看得清。她知道周楠瞒了她多少事,所以才对此焦心。
舒清越忍住眼泪,语调轻松,“外婆,你说些什么话呢?不要说这些话,你身体好着呢?呸呸呸。”
冯希也蹲在外婆床前,认真道:“外婆,他们之间真的什么事也没有。贺流逸这些天有事在忙,很快就来看你了。真的。”
“好,那我等他来。”外婆笑着摸了冯希的脸。
两人走出门,周楠正蹲在墙边。看见冯希两人,他起身往外走,两人跟在他身后,一起走出了小楼。
“你真要和贺流逸绝交?”舒清越问。
三人坐在街道旁边的小公园的木椅上,一人手里一瓶果啤。
周楠不回答。
舒清越喝了一口,冷笑,“你也真敢说那些话。”
“为什么不敢?”周楠转头看她。
“那你真是舍得,这么伤他的心。”
冯希细细感受嘴里奇怪的滋味,最终皱眉把瓶子放到一旁。
“和好吧你们,有误会就把误会说开。他挺别扭的一个人的,一直等着你去主动找他。你们和好吧。”冯希看着周楠,
他躲避她的眼神,“干嘛要我去找他,他不能主动找我吗?”
一听这话,舒清越就冒火,“因为错的不是他啊,他一心为你,然后还要被你给伤心,你良心呢?几年的友情,说断就断,要是我,我直接当场把你腿给折断。真白眼狼,狼心狗肺。”
她才不给周楠面子,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。
冯希看着周楠,心里赞同。
“因为我们都把你当朋友,更知道贺流逸把你当朋友,所以才会来找你,希望你们俩和好。周楠,你明白这个道理吗?如果不是朋友,谁要管你?如果不是知道贺流逸对你多好,我们用得着过来让你们俩和好吗?”舒清越越说越气。
“你的一句话,让大家都难受,你很开心吗?明知做了错误的事,还不改正,你想等事情发生到无可挽回的程度再改吗?那时候都已经没有机会了!”
周楠握着瓶子,低头沉默。
“为什么不说话?”舒清越揪住他的衣领,让他脸抬起来和她对视。
“怎么?我说的不对吗?一直绝交冷战下去,等贺流逸高考离开这里,你们还剩多少联系呢?你想等到十年、二十年以后,大家再见,故人相看两无言吗?”
周楠扯开舒清越的手,“我没有。”
“那你去找他。”舒清越拉住他的手。
“就现在,现在就去。”她拉着周楠就想走。
冯希适时开口,“他在家,哪都没去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周楠固执地坐着不动。
舒清越快被他气笑了,“知道并承认错误,但就是不改是吧?”
周楠不说话。
舒清越也坐回木椅上,又问:“你那笔钱哪来的?”
她本想让周楠去向贺流逸解释的,但对方不肯,那就让她问清吧。
“借的。”周楠回答。
“高利贷?”舒清越皱着眉看他。
“不是。”
“你哪里认识的人肯借你四万?你抵了什么?签了什么协议?”
面对舒清越,周楠没有再犟,说了自己认识张浩并加入卖保健品的事。
舒清越反复思索这件事好像也没什么漏洞,有些不解地问周楠,“你没有隐藏其他的事?你不会骗我们吧。”
“没有,浩哥挺好的,我最近没卖出一单他也没怪我。我说的都是真的!”
“那你之前为什么不给贺流逸说?你早说,你们俩也不会吵得这么严重。”舒清越有些无奈。
周楠沉默,最终闷闷道:“不想说。”
晚上,冯希和贺流逸说了周楠的解释。
贺流逸目光定格在书页上,撇嘴,“和我说这些干嘛?跟我又有什么关系?”
冯希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