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看客目瞪口呆地看着像鬼一样站起来的白云生。
白芦寒面色铁青,喃喃道:“不可能,他的生机明明已绝,怎么会…”
说着,他拔出背后的长剑,目光中凝出了一滴怨毒。
此刻,天池上没有比暮成雪四人更高兴的了。
谁也万万没想到,白云生居然死而复活。
强烈的大起大落让慕容尘喜极而泣,抱着项无间兴奋地尖叫道:“太好了!太好了!”
项无间也是眼圈微红,紧紧抱着激动的慕容尘。
易风啸的冰块脸上强忍住了心中的动容。
暮成雪柳絮一样的睫毛上下轻轻一闭,眼中的热泪再也无处倾诉,带着饱满的感情沾湿了月貌花容。
他们已经不在乎输赢,只要白云生还活着。
銮台上。
白青两根手指碾着几根胡须,惊讶又不屑道:“哼!这小子真是命硬,居然还能活过来,不过还是得死!”
闻去道虽然欣喜,却没明白,遂传音问道:“天机,怎么回事?”
天机露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神秘笑容,说道:
“它苏醒了。”
“哦?”
闻去道眯起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,神光一聚,聚在地字一号台上那把黑色的刀。
瞬息之前。
就在所有人或激动、或震惊、或怨恨白云生的复活时,他却置身在另一片天地中。
一片血海横亘在白云生面前。凝稠的红色血液静静地起伏着,把头顶的天空染成了猩红的妖魔。
无边无际的血海,恐怖狰狞,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。只是看了几眼,白云生便忍不住五脏的翻涌,
趴在岸边岩石上晕眩作呕。
吐得昏天黑地,好似眼冒金星。
直到被血烧红的天空外远远飘来了一道极为渗人的声音。
“你终于来到这里了。”
白云生运转业力,稍稍平复了痉挛的五脏六腑,大声道:
“你是谁?这是哪儿?”
“水天一色”的世界安静了一会儿,又响起了刚刚的声音:“我一直跟在你身边,刚刚还差点杀了你。”
白云生恍然大悟,震惊道:“你是沧溟?不对,你是刀里的妖魄!”
“不错。”
“是你救了我?”
妖魄道:“我已经说过了,我差一点杀死你。救你的,是你体内另一股力量。”
“另一股力量?”
白云生立刻想到了长生剑。
”就是那股一直压迫着你经脉和神识的力量。“那妖魄冷冷道:“不过,也是因为那股力量,还有你的血,才让我们得以相见。”
白云生收起思绪,脑袋的晕眩感仍在飘摇,他随口道:“沧溟中怎么还会有活物?”
妖魄平淡地回答道:“若没有我,这把刀又怎么会叫沧溟。”
白云生继续道:“你究竟是何方神圣?”
少顷,血海中传来一声久远的叹息,等到叹息声完全消失,那妖魄才道:“自从这把刀诞生,我就在这里面。时间太久了,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,只记得在很久以前,世人叫我沧溟。”
白云生猛然抬头,屏住呼吸,心中的惊讶冲散了晕眩,大声喊道:
“你是曾经日月阁妖物榜上第七的大妖?!”
“妖物榜?好像是有这么回事。”沧溟兽的妖魄沉默了一会儿,反问道,“你可曾听说天地间还有沧溟一族?”
白云生得知这位上古大妖的身份,再也不敢大意,沉思片刻才回答道:“据晚辈所知,世间仅存的沧溟兽应该隐居在南荒妖界的尧光山。不过晚辈只是听说,没有亲眼见过。”
白云生说完,顺便疑惑地提了一句:“沧溟以前的主人没有告诉过前辈吗?”
沧溟妖魄似乎是苦笑了一声,说道:“你是我封印在此后,第一个与我说话的修行者。倚帝山地历代妖王虽能够感应我的存在,却无法进入血海与我交流。”
白云生张着嘴,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因为就在此时他才想起来,自己还在天池之上和对手殊死搏斗,顿时心神大乱。
沧溟妖魄似乎很清楚白云生的心思,一阵见血道:“你在担心外面的比试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你被水云天白家的阴阳五行镜所困。”
白云生没有回应,却还是点点头。
沧溟兽忽然话锋一转,言语间竟藏着几丝请求之意,说道:“我可以帮你解决外面的麻烦,不过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这句话瞬间压下了白云生心头的烦闷。
为了破解镜牢他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,但还是失败了。
沧溟妖魄的话无疑又给他带来了曙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