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足道一愣,不明白苏绝为何有此一问。
师傅临死之际伸手点出下一任掌门人,此事众人皆知。
二十年虽久,但不少年长之人仍在,众目睽睽之下,做不得假。
见他这副模样,苏绝忍不住冷哼道:“何师弟,你有没有想过,二十年前所有人都知道李傅师兄是昆仑派的少掌门。
年纪轻轻便已习得昆仑派两大掌门绝技,更是被丹阳子前辈带着走访西域,与诸派年轻弟子较技。
可为何在他弥留之际,却忽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当时还名声不显的青冥子呢。你想过吗?难道是丹阳子前辈老糊涂了不成?”
“这……”何足道语塞。
见状,苏绝叹了口气,说道:“也罢,刚刚听你师兄讲了半天,我这里也有一个故事跟他讲的略有些出入,你不妨也听一听。好叫你看一看你这好师兄的真面目。”
说完,苏绝看了一眼李傅,见他点头,这才继续说道:“二十多年前,丹阳子前辈威震西域,执掌第一大派昆仑派已有数十年之久。
其大弟子李傅为人宽和,天资聪颖,武功修为更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,门中弟子人人信服,都知道丹阳子前辈百年之后,必然会将掌门之位传给他。
可众弟子之中却有一人不服,认为自己的武学天赋不弱于李傅师兄。
只是无缘习得昆仑派绝技,这才屈居他之下,否则孰胜孰负犹未可知,他认为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争一争这掌门之位,这个人就是青冥子。”
说到此处,苏绝一指点向青冥子。
青冥子此刻虽然面色不改,但手指却忍不住不停的颤抖。
他猛的双手紧握,控住身体,便听苏绝继续说道:“青冥子确实如他自己所言,武学天赋惊人,虽未习得昆仑派太清内功和两仪剑法,但其武功修为也仅在李师兄一人之下,确实当的了二师兄的称号。
他自知不受师傅器重,若事情照此发展下去,掌门之位必然跟他无缘,可青冥子何许人也,怎么会甘心如此居于人下。
或许是有一日又被丹阳子前辈训诫了一番后,他忽然心中恶念骤起,有了个弑师杀兄的念头,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无法遏制,心中只有一句‘凭什么掌门之位不能是他’。
于是他借游历之名外出,费尽心思找到了毒药‘九星海棠’,此物原非毒药,乃是大补之物,有拓宽经脉、弥补气息之用,对习武之人大有裨益。
却唯独有一个致命缺陷,若食用之时与青陀罗花气味相交则会瞬间由大补之物变为剧毒之物。
那日,青冥子偷偷将‘九星海棠’液放入丹阳子前辈的茶饮之。
丹阳子前辈不察,饮用之后,只觉气海翻腾,内功似有大进的征兆,他不疑有他,只当是自己习练内功日久,今日终得进益,急忙盘膝打坐习练太清内功心法。
青冥子算着时辰,带着青陀罗花前往清风阁求师傅指点武功,再三敲门却被丹阳子前辈拒之门外。
眼看‘九星海棠’药效将尽,青冥子也顾不得其他,径直推门而入。
一瞬间,青陀罗花与‘七星海棠’气味相融,大补之物顷刻间变为致命剧毒。
丹阳子前辈修炼内功正到精深之处,忽然毒气攻心,反应过来之时,剧毒已浸入五脏六腑,不由惨叫一声躺倒在地,登时神仙难救。
青冥子将门关上,假惺惺的喊了几声师傅,这才捡起身前的两本秘籍太清内功心法和两仪剑法。
若他就此离去,那所行之事还真是人不知鬼不觉。
可他被丹阳子前辈训斥惯了,平日里不敢多言,胸中暴戾之气淤积太深。
此刻见师傅躺倒在地,不能动弹,竟然丧心病狂的将自己所做恶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。
丹阳子前辈本已毒入五脏,此刻听他所言,更是怒极攻心,竟直接昏死过去。
此后数日,青冥子不断以‘九星海棠’和“青陀罗花”将丹阳子前辈控制在清风阁内。
一个月后丹阳子前辈再也无法支撑,油尽灯枯之际,他假借师命将众弟子叫至清风阁中,当众询问丹阳子前辈要将掌门之位传于何人。
可叹丹阳子前辈此刻身不能动,口不能言。急火攻心之下抬手指向青冥子,便撒手人寰了。
这才有了丹阳子前辈临终一指点出下任掌门的传言。
不久后李傅师兄归来,可一夜之间竟又消失不见。
自此青冥子继任昆仑派掌门人之位,众弟子但有不服者,不是练功走火入魔、便是外出游历时死于非命。
此后数年,所有反对者陆续都不明不白的消失了,青冥子彻底执掌昆仑派,至今已足足二十年。”
苏绝一口气说完,没有理会目瞪口呆的何足道,而是转身看向青冥子道:“老贼,我说的可对。”
青冥子面色不改,冷冷说道:“一派胡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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