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6 章(2 / 3)

房里出来的的宣生打了个照面。

“呀,你煮了粥?”

宣生把粥放在桌上:“嗯,刚煮好的。”

栀南快走两步,俯身用力闻了闻:“好香!是枣粥!”

“你先吃吧,小心烫。”宣生压低了声音道,“他们两位怕是得再睡会儿。”

栀南疑惑,竖起两根手指:“哪儿来的两位?”

“秦道长昨夜受了伤,在我那屋歇下了。”

栀南被粥烫了下舌尖,呼呼吸气:“那你昨夜睡在何处?”

宣生指指堂屋正中央的棺材。

“你人还挺好。”一勺枣粥下肚,栀南顿觉全身都暖乎乎的,“尤其这做饭的手艺,特别好!”

“谢谢夸奖。”

栀南用勺子搅着粥,问道:“你这是从哪儿学的手艺啊?”

宣生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问,愣了愣才道:“……自学成才。”

栀南更佩服了:“了不起!”

宣生呵呵笑:“还好还好。”

从小被母亲藏在地窖里的人,向来是有什么吃什么,烂掉的菜叶,生虫的白米,他都能拿来填饱肚子

那些与昏暗相依相守的日子里,总能自己琢磨出点烧菜煮饭的门道来。

“你先吃,我去看看秦道长。”

宣生话音刚落,便见秦执已经撩帘子出来,只是手虚扶着腰,走得稍慢。

“多谢挂怀,我的伤已好多了。”秦执面上浮起淡淡笑意,然面色终归不太好。

“道长醒啦。”栀南大早上吃了顿好饭,肚子饱了心里自然美滋滋的,愈发觉得自己跟对人了。

她伸手指指桌上的碗,招呼秦执:“快来吃粥,枣粥,好香!”

“栀南小妖,你嗓门这么大是生怕吵不醒我吗?”

江怀筝叉腰靠在门框上,杀气腾腾地盯着栀南那张格外生动的笑脸。

栀南眨巴眨巴眼睛,迅速捂住嘴。

“哟,还起个大早煮了粥,这么殷勤?”江怀筝也过去坐下,捏着勺子在碗里搅了两下,送进嘴里,“真不错,有心了。”

宣生笑而不语。

秦执在宣生旁边坐下,正好瞥见他右耳下垂着的青金石玉坠,不自觉多看了两眼。

“还没来得及请教,这位公子如何称呼?”

“宣生。”

秦执面露惑色:“宣公子。”

“不必如此生分,唤他宣生便可。”江怀筝见他神色有异,及时接话,“我名怀筝,道长日后也直接唤我名字就是。”

栀南也叫起来:“还有我,我叫栀南!”

“知道啦,栀南小妖。”江怀筝对她弯眼一笑,塞给她几个铜板,“乖栀南,正好你粥也吃完了,去城西早市买些新鲜的肉菜回来。”

栀南拿了钱:“买什么?”

“你今日午饭想吃什么就买什么,让宣生给你做就是了。”

栀南两眼放光:“我想吃鱼。”

江怀筝爽快拍板:“买。”

宣生迟疑道:“眼下天将入冬,鱼……挺贵的。”

江怀筝又拿出几枚铜板放到栀南手里:“无妨,咱们吃得起。”

栀南一溜烟儿跑走了。

江怀筝这才看向秦执:“道长可是有什么话想说?”

秦执默了默,道:“……二位唤我秦执便可。”

“……”江怀筝失笑,“好——我是想问,你方才听闻他叫宣生的时候,为何面上会有疑惑?”

秦执不答,转头问宣生:“你耳上戴着的应是青金石,且非是市面上流通的普通玉石,而是出自天师府,对吗?”

宣生点点头:“是。”

江怀筝追问道:“你怎知其出自天师府?”

“青金石内缀有金纹不假,然而天师府内专用于奖赏诸位道长的青金石,其内金纹,近视之,似六瓣荼靡。”

秦执说罢,自腰间掏出一把青金石撒在桌上:“二位请看。”

“你倒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。”

江怀筝捏起一颗,细细察看,其内金纹果然如他所说相互交结,隐约可看出荼靡花的雏形。

她微皱起眉:“那日彭裕告诉我,他从天师府求来的玉石,正是这青金石……秦执,你可知天师府将其作为奖赏又是为何?”

“师父只说,其内蕴有仙力。”秦执也拿起一颗,“我方才正是认出那枚青金石玉坠应为天师府之物,又未曾听闻过有位名为宣生的同袍,才不免生疑。”

“胡说,天师府哪里来的仙力?”江怀筝哼道,“且若是仙力,怎可能唤出画妖伤人?”

秦执摇头:“我不知。”

江怀筝凑到宣生耳边,举起手中青金石同他耳下戴着的那颗相比较,不由咦了一声:“你这颗似乎品质更好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