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院大门:“因为我正好也要进去。”
“张天师不是禁止你们踏足内院吗?”
“正是因为他不准,我才一定要去看看。”秦执语气略显凝重,“师父说我先天禀赋异于常人。七日前,我感知到此处有不寻常的气息,且被刻意压制,旁人难以察觉。”
他如此说,江怀筝便也不再劝:“那就有劳秦道长带路了。”
秦执把符纸放在肩头,隐匿自身气息,翻进内院。
他传音给江怀筝:“江姑娘,你是为什么而来?”
“那日彭裕说,他是用从天师府求来的玉石作画,才创造出了画妖。”江怀筝亦传音道,“秦道长,我从未听闻道家术法还有此等妙用,竟能凭空创造出害人的妖物来。”
秦执默了默:“我也未曾听闻。”
下一刻,他顿住脚步,藏身于一座假山之后。
江怀筝的灵识往前方探去,那里竟然筑着一座祭坛,其上妖气弥漫,令人心惊。
祭坛前有一白衣男子负手而立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江怀筝感受到他的视线在假山这边停留片刻,后又看向前方的祭坛。
这个人江怀筝见过,是天师府少主,张悯年。
“秦道长当心,他可能注意到我们了。”她谨慎地关注着张悯年的一举一动,“这张符纸可定他片刻。如果他过来,你把我甩出去,然后立刻离开。”
秦执屏住呼吸:“好。”
幸好张悯年只是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。
两人松了口气。
秦执放轻步子,刚踏出假山半步,又被一把拂尘拦下。
徐世清笑呵呵地捻了把胡须:“乖徒儿,擅入内院可是要受罚的。”
秦执抱拳行礼:“弟子知错……可是师父,此祭坛上妖气过重,若放任其存在下去,于玉京百姓而言,或成劫难。”
“哦?”徐世清眯起眼,“你何时感知到此处异常?”
“七日前。”
“看来你的功力又长进了不少。”徐世清微微颔首,似乎颇为欣慰,“但今夜这事,你速速离去,全当未曾见过,为师便不与你计较这犯禁令的事了。”
“……”秦执不答,反问道,“这座祭坛,可是张天师所为?”
“执儿,你失言了。”徐世清沉声道,“张天师所行之事非你我能过问。为师只能告诉你,他所谋深远,且于百姓无害,你可放心。”
秦执张口欲驳,却感觉肩上的符纸缩紧了些。
他只好施一礼:“谢过师父。”然后转身离开。
江怀筝能感受到身后老道犀利的眼神,不敢再有任何动作,只等秦执出了内院才传音与他:“秦道长,我这便收了灵识回铺子,你早些歇息。”
秦执却加快步子,面色稍显沉重:“我送你出去。”
江怀筝推辞:“不必了。”
“我师父已知晓你的存在,若你此时自行剥离灵识,我怕他会对你出手。”秦执解释道,“你人在何处?”
江怀筝顿觉有些憋屈,一缕灵识游离在外真是任谁都能捏两把。
“天师府东边树后。”
秦执带着她出了天师府,一眼便瞧见树后正向他招手的江怀筝,于是将符纸甩向她那边。
江怀筝接过符纸,收回灵识,抬眼却见一抹白色身影紧随秦执之后出了天师府。
她反手折下一根枯枝,注入灵力后甩向那白衣男子,同时出声提醒秦执:“道长当心!”
秦执尚未来得及转身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击中后腰,飞了出去。
江怀筝轻身跃起,助他稳住身形后落地。
男子待二人站好,才启唇,不疾不徐道:“秦道长,别来无恙。”